(1)
復活假期間,因公因私,剛好在華東待了十天。公的方面,最近很多民企業績賬目出事,就去看看店面,廠房,了解一下情況。另外,期間剛好渾水又出了問題民企報告,就隨便去看看被點名的一些公司,看看渾水說的是否屬實。還有看看上海的樓市,銀行貸款等。
除了看看外,也想法接近一下這些公司,臨場編了一些身份,例如上海師範大學講師(辦房貸,民貸),寧波建材公司老闆的朋友等,和他們接觸一下,拿一些第一身的體驗。
這些公司,當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,尤其是已經出事了,更加容易見到問題所在。我臨去前也拿了他們的招股書和年報看過,真是很亮麗。如果,我是投資界,也會推薦他們。首先是行業前景高度增長,很有想像空間;另外,盈利數字也非常理想。
但怎麼就會出事呢?
當然,實際一看,就會發現問題,例如招股書上大書特書的一些商業模式,其實是不可行的。尤其是如果再問過一些人之後,就會知道有問題。也有的,單看門面就知道是騙子公司。
其實這些都很容易看到,我想,外界投資民企的人,等到出事,才恍然大悟,實在也怨不了別人。
以一些假冒身份進行調查,在我來說,是第一次,也有些好玩。但都是臨時起意的,很多話都是現編的。破綻多,所以也不敢多問。我想,如果是專業的調查公司,必然可以做好更多事前準備,以臥底方式掌握真相,這個行業混飯吃的人應該很多。
(2)
在上海的時候,我和朋友聊天時,提出一個哲學命題:“一個非民主的社會主義國家,是否能夠發展出真正成熟的證券市場?”
這個命題的前提有兩個:成熟的證券市場必須是資金和信息都是自由流動,前者不去說它,後者似乎中國還遠不能達到。
我觀察到中國幾乎沒有“唱淡”的分析報告,也極少建議沽售的證券報告。原因有四個:
1,中國還沒有沽空機制(除期貨外),唱淡者無利可圖,自然不會有人花心力來研究。
2,中國傳媒還是有“輿論導向”的心態,在報導時政,社會時有這個原則,也自然延伸到經濟來,舉凡報道股市大跌,必然要加一句“反彈即將到來”。對於媒體來說,維持和諧穩定信心,是一種責任,這種責任更加高於客觀報導和分析。
3,普遍國民的心理,還是不喜歡聽到報喪的消息,誰也不想做黑嘴。
最後一個原因,我認為是最重要的,也是上面命題的由來。
在中國,如果要透徹分析負面因素,必然要涉及體制問題,包括政治體制和經濟體制,而這些都是言論禁區。
尤其是,國內證券商和研究機構都是國有企業,更加不可能就這些問題做探討。
當然,我們也知道,信息全面是正面流動,那必然是缺失的。
(3)
在上海期間,也見到薄熙來事件的消息,我的感覺就是,真如一部美國大片。
事件以王立軍奔投美國領事館始,以瓜瓜申請美國政治避難終,有齊一切荷里活片的戲劇因素。
王立軍始終是我心目中的英雄,我甚至想到這樣的一個畫面,如“A few good man義海雄風”裡,湯告魯斯在最後的法庭鬥爭前,在美國英雄紀念碑前沉思了一個晚上一樣,王立軍也在重慶人民英雄紀念碑前待了許久,才能做出這個有生以來最艱難的決定。
調查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政治導師,賠上自己的政治生命,和來之不易的重慶治安局面,而砝碼的另一邊,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國人和微不足道的“正義”,王立軍的所做所為,完全違反了中國人的行事原則,而更像一個美式英雄。
這幾天,我想最牽動中國人心的就是薄熙來案的進展了,但中國媒體和網絡完全沒有反映,無力感沉重。
(4)
華東轉一圈,我感覺當地人民的生活水平和民生已經超過香港。很多方面進步很大。
很多細節可以看到,例如在寧波,很多小街道上都種滿花卉,像我以前見過的英國街道一樣。這是城市真正富足的象徵。因為這些不是政績工程,政府是真的在為老百姓花錢。例如在上海等地,公安和公家辦事人員都非常有禮,等等。至於消費力,那更不用說了。
另外順便說,寧波的天一廣場是我見過最好的中國城市廣場,2003年我去的時候已經是這樣的感覺,這麼多年過去,仍是同感,不但設計第一流,而且一點沒有老化,真是奇蹟。
和在上海的朋友探討過這個問題。香港大概有一百萬人是靠綜援和其他各種社會救助生活,已經和整個經濟循環脫節,只想在現有整體資源中切割利益。而內地社會各階層,基本都還處在整體經濟循環中。
1 条评论:
我也很喜歡寧波, 有人氣, 但走起來又不感覺擠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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