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,北方的人凶悍,但语言比较温和;南方的人比较温和,但语言比较粗暴。尤以粤语、闽语为然。
前几天,社民连三子在立法会的发言,虽然没有台式议会的肢体语言,但也有横扫千军的气势。他们用的语言,如果翻译成为语体文,其实平平无奇,但加以粤语特有的气势,连当事人特首也顶不顺。
我在想,既然如此,反正是要被逐出公堂,如果当时社民连三子大喝一声“丢那妈!”岂不更加痛快?反正他们的基本盘也不会介意。
在台湾,议会冲突每当到肉的地方,文彬彬的国语总是不到味,气势大减,换上闽/台语才能壮其声势。
北方的粗话,形成文字,无伤大雅,诸如“操”, “他妈的”, “鸡巴毛”, “逼”等,随处可见。不知为何,粤语的粗话诉诸文字,成为一种忌讳。
还记得,小时候在内地看过一本小说“虾球传”,那是一本讲一个香港街童,抗战后生活无依,在珠三角到处流浪,最后走上革命道路的故事。看了小说,那时候就对香港的街头有所认识了。
“虾球传”是左翼文学的经典,崇尚写实,描述市井人物,土豪大亨的话语,多以“丢那妈”充斥其中。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之处。反而真正香港人的作品,极少使用粗话,道学得很。
粤语中的粗话,变化多端,对性器官和性行为的形容之多,角度之广,在中国的方言中,难出其右。可以说,粤语的魅力,大部份来自粗口。没有粗口的粤语,就象被阉割了一样,不到喉不到肺,难以领略其神妙之处。
吾友老麦在博客中抗议中央打压粤语,力图消灭。在我看来,粤语真正的生命力是在于市井的使用之中,在于其“丢”“丢”声不绝的粗话中,是在江湖之远,而不在庙堂之高。社会潮流对语言使用的洁癖,让粤语失去了神韵,才是对其生命力更大的打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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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東話粗口研究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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